在中国找辣椒吃

   
     中國人對辣的忍受力，真的非常有限。其實，除了湖 南、重慶和四川人吃辣外（這個辣不是我們愛吃的那種香辣，而是麻辣香），其余的人都甚少吃辣。每回我這個嗜辣如狂的馬來西亞人出外吃飯真是無癮至極，很少 索取辣椒成功，有時若幸運，也只討到“老干媽辣醬”，就是那種把辣椒粉和豆豉浸在一堆油裡的辣醬，說到辣的級別，我那渴求辣度的舌頭，一點也沒從這一小碟 辣醬中感覺出絲毫辣味。
    這也促使我對小辣椒愈加想念。一想起馬來西亞任何一間餐室，大至酒店小至大排檔，都可以輕易討得小辣 椒。現在我吃飯總是有點淚眼汪汪的委屈感；在廣州，餐桌上我們只有一罐醋、一罐醬清，牙籤等，但就是遍尋不獲小辣椒的蹤影！體貼一點的餐室，會在桌上添加 一罐辣醬，是的，是黑黑油油的辣醬！之所以黑，有些少數辣醬是因為加了豆豉（依每間餐室製作的辣醬手法而定），但大多數黑顏色的辣醬是因為放得過久，而從 紅色轉換成黑色！
      所以，每回我到這些餐室吃飯時，總是先看桌上有沒有辣醬，和服務員成功討到小辣椒的幾率簡直是天方夜譚，我對辣椒的渴求漸 漸從極高降落變無所求，有辣醬固然好，無辣醬也行！無求品自高嘛，慢慢地我吃飯也不討辣醬了，因為辣醬不僅沒有辣味還很鹹，廣州飲食一向偏油偏鹹，我還要 求辣醬等于是油上加油，鹹上加鹹，一餐飯沒吃幾口飯，我也因為太鹹而灌了幾大杯水，吃不下了！

丟掉辣椒多浪費啊！
     偶 爾嗜辣的舌頭辣癮發作，我就去食堂點辣子雞塊來吃，要求煮菜的大媽給多多多的辣椒，雞塊少一點，甚至不給也沒關係，最重要辣椒慷慨給就可以了。大媽總是 說，靚女，辣椒吃多要上火的，我說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怕，但大媽還是硬把辣椒扣下來了。我總是納悶，這些辣椒她不給我也是要丟掉的，在她們眼中，這些辣子雞 內的辣椒都是用來提辣味的，沒有被吃掉的功能。
每回在餐桌上，我總是對著那些吃完飯只剩下辣椒的空碗，垂涎和惋惜被丟棄或糟蹋的辣椒欲哭無 淚：“哇，不吃丟掉多浪費啊！”只有在比較幸運時，就是在餐廳吃飯叫到那些以生辣椒做盤飾的菜，朋友們都會把辣椒留給我，這真是叫我感動不已！因為在廣州 能吃到真正有辣味的辣椒，不是件容易的事，拿來做盤飾的生辣椒，因為沒有去辣籽保存了原始辣味，才能滿足我那變態的舌頭。

自備米椒上餐館……
    偶 爾還有例外的情形，廣州一些餐廳有提供一兩樣有辣味的食物。比如昨天替朋友慶生去了一家日本餐廳，餐牌上有一樣叫“地獄拉麵”的麵食，註明著這是辣食，我 驚為天人然后欣喜若狂地點了這地獄拉麵，點菜的服務員已經警告過我，一副“這是特辣的，你確定要點？”的模樣，看到這個樣子我簡直大喜，我還告訴她，“要 超超超辣的”，朋友也在一旁幫口說，你做個最辣的上來吧，她就是要吃辣！結果等了約二十多分鐘，地獄拉面上來了，我嘗了一口，最終想哭出聲音。
     “這就是中國所謂的如地獄式辣味嗎？”我愁著臉繼續：“看來要吃辣，我還是得回馬來西亞了！”結果那碗麵，我是和著一堆wasabi吃下去的……
中國人什么都行，就是吃辣，不行！唉，等哪一天實在想吃辣，我還得去超市買米椒（就是我們的小辣椒，謝天謝地某些超市還找得到），自己切好了帶著上餐館！這就是我在廣州吃飯的情形。

——刊登于中国报留学版1-3-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