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2月18日星期日

一模二样

     
      学生一听说我有一个教画画的妹妹,都露出很有兴趣的样子;还听我说她会随我们去云顶玩,都纷纷好奇地表示:“老师,你妹妹是不是长得像你一样?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的妹妹一点也不像我。家里若有两个我,爱美丽恐怕早已被我们气晕了。妹妹是上天派来的天使,是我童年欺负的对象。她乖巧,我任性;她单纯,我古怪,常常是我这黑猫闯出祸,她那善良又有点笨笨的白猫当灾。也因为有我这坏角色的衬托,总是把她托出‘可爱又安静’的形象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告诉学生,妹妹模样上长得几乎和我一样(只是她是纤细版,我是‘豪华’版),小时候曾经有人误以为我们是双胞胎!也难怪,我们的身高就差那两三公分,剪着一样的发型,穿着同一款的服式跟在我后面的小差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妹妹在学业上没什么天分,但她非常努力;我恰好相反,鬼灵精却懒得没药救,爱美丽总是为管教我而搞得心力交瘁;但若家长日去了一趟学校,她却被老师的评语搞混了。老师总是不停地赞我聪明可人,而谈到妹妹,老师皱着眉头说,为什么不像她姐姐一样聪慧?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这种‘苦’只有爱美丽扎实地感受到!回到家她不知是要抱着妹妹哭还是破口大骂老师愚昧!年幼的我听了爱美丽叙述,总有和她一样的感触,老师真不应该作这种比较!妹妹在家乖得可以拿奖杯了!
爱美丽有一回住院几日,是十三岁的妹妹忙着家务忙着张罗家里的午餐晚餐,我这个大懒虫则忙着睡午觉或读课外书!而她也没有抱怨我这个大姐怎么不帮忙。我是妈妈的话,也会溺爱这个文静乖巧的女儿!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所以我从不吃妹妹的醋。她比我懂事太多了,总是默默为这个家付出而毫无怨言。也是她先出来社会打拼,给还在念书的我买衣服和吃的;情感上她反倒像个大姐,照顾我这个小妹!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不知是性格使然,还是命运使然,很多朋友打死也不相信,我在家排行老大!我任性、爱玩和责任感的付出上,都不及我的弟妹。不晓得是我的弟妹性格太成熟,还是我太幼稚,越来越多人把弟妹说成是我的兄姐!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妹妹刚开始时会气到半死,怎么,怎么她有‘老’成这个模样吗?后来豁达了,还称说是我长得太‘幼稚’,才托出她的‘成熟美’!
            闲暇时我常揶揄她说,啊幸好你够阿Q!她冷不设防地回一句,要不然!早就被你气到去自杀了!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唉,反了反了!
 ——————登于《中国报》 《绿频道》2009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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